keep going

今天在外面接到媽的電話
你啊罵心臟已經衰竭
應該是這幾天會走
我把姑姑電話給妳
有空的話可以順道過去看一下

某天昨天早上爸媽已經去探望過
回來兩人神色有點凝重
但我不敢多想甚麼

今天下午我明明就還坐在家裡
抱著唯一的浮木(電熱毯)
心裡咒著那該死的月經
昨天都已經用大落寞攻擊我了
今天還要痛!!!!!!

看著兩老忙進忙出在整理家裡
空氣中漂浮著肅殺的氣氛
我苦著臉坐在沙發上
四肢癱軟精神緊繃

好不容易出了門
還是躲不過飛鏢的射殺

回家看到我爸在把玩著拼乓球拍
他認真的告訴我拼乓球拍的好壞
還有其演進史
我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你媽都要死了你還講甚麼拼乓球???

但難道門一開就看到兩老抱頭痛哭嗎?
這樣你比較開心嗎???我問著自己

死亡到底是甚麼？

到底要擺出甚麼樣的神色
才叫做景仰?
才叫做認真面對?
才叫做應該?


還真的不知道

老天已經把她的記憶都拿走了
那麼她活著可以說是空轉嗎?
她記不得孫女記不得牽手也不記得子女
是醒著的植物人?

但難道這樣
生命就不值得了嗎?
難道活到九十幾歲了就夠了就可以死了嗎?
外公那天還用宏亮的聲音跟我說
讀萬卷書都還嫌不夠!走萬里路也不夠!!!!!!!!

那又該怎麼辦呢????


真叫人難以招架